高考三十年,许多人的命运被改写。70年代、80年代、90年代、21世纪,高考的时间轴上,每个点上都浓缩着别样的人生故事,记者寻访了每个年代的赶考人,他们的幸福生活多始于高考。跳出……
高考是经历,每一次都是磨练,经历之后便会明白,每个人对高考的理解永远不会一样。别无选择所以战斗着的一年,只为了静静等待着走进考场,迎接未知明天的那一刻。痛苦,美好,甜美...每刻的心情,每刻的改变,只有自己能够体会
高考,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,让每个人都学会坚强,学会成长。高考已经结束,但不少网友却蠢蠢欲动,开始在网上集体怀旧,讨论起当年参加高考时的种种趣闻趣事。
打开寒窗,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。独木桥走过,天堑变通途。从未有一场考试像高考一样,能如此剧烈地改变如此多人的命运。
1977年必然被历史铭记,中国恢复全国统一高考,这被称为国家与时代的一个拐点。高考“破冰”让人们的求知欲空前爆发,“知识改变命运”的声音响彻神州,许多人放下手中的农具、机器走上考场,第一批高考的幸运儿成为改革开放初期的栋梁。
三十年如一,桥仍在,波心荡,岁月无声。走桥的人仍那么熙攘,桥宽了,被挤下桥的人少了,桥下河水没那么湍急了,桥那边的岸,也没那么像天堂了。时间的流水见证着30年的高考岁月。
高考三十年,许多人的命运被改写。70年代、80年代、90年代、21世纪,高考的时间轴上,每个点上都浓缩着别样的人生故事,记者寻访了每个年代的赶考人,他们的幸福生活多始于高考。跳出高考再看高考,他们的心中,也有百味陈杂。
70年代
差点赶上恢复高考头班车
赶考人:杨宁(中大佛山校友会会长,佛山市凯利得计算机网络技术有限公司、佛山市华实计算机公司总经理)
赶考年:1978年考入中山大学无线电系
赶考故事:
1977年暑假结束,刚回到学校的杨宁被老师告知,恢复高考了。当时杨宁17岁,是高考恢复后参加高考的第一届高中应届毕业生,至今回想起来,他依然感觉非常幸运。
第一次恢复高考的考试时间是1977年冬季,距离消息正式传来只有不到2个月时间,杨宁没有赶上高考“首班车”。即使参加的是1978年7月份的高考,时间依然很紧张,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,杨宁和同学们要重新学习初中、高中的知识。不过,当年学校从来没有“补课”,每天只上6节课,而且周日绝对不上课。
没有“高考指挥棒”,没有父母的迫切期望,也没有社会的沉重压力……但所有人都拧着一股劲地拼命学习,因为大家都知道,这场高考是为自己而考的。
杨宁最终以全校第一名的好成绩,被当年中山大学最热门的专业——无线电专业录取。其实,当年高考的录取率非常之低,杨宁所在的班是全校成绩最好的班,但全班50多名同学,最终却只有十多人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。
作为当年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“幸运儿”,现在的杨宁在佛山从事电脑行业,开创着属于自己的一方事业。杨宁说,如果没有考上大学,这些都是无法想象的。
在高考恢复的30年后的今天,杨宁的儿子也刚刚参加完高考,同样报考中山大学物理系。杨宁说,儿子的志愿选择,很大程度是受到了他的影响。
“我”看高考:
高考制度仍是当今最公平、公正的制度
1977年高考制度的恢复,首先改变了无数出身于贫寒家庭、无任何社会背景的草根阶层子女的命运。虽然现在社会对高考制度看法不一,但高考制度毕竟是当今最公平、公正的制度之一。
不过,现在“高考”的威力太大了。当年我那些没有考上大学的同学,很多到工厂、农场里去当学徒、找工作,虽然高考失利,但他们依然能够找到自己的价值所在。现在的孩子上大学的机会虽然多了,但万一没有考上大学,就好像失去了一张就业的“通行证”,得到社会的承认比读了大学的孩子难得多。
在这样的社会压力下,学生考大学的初衷也变味了,以前的人是为了自己而高考,因此进入大学后,会更加拼命地学习知识;而现在很多的孩子是为了父母、为了老师、为了社会而高考,所以进入大学后,便以为目的已经达到,不再努力,最后白白浪费了大学里的宝贵光阴。
80年代
考上大学仿佛到了天堂
赶考人:杨河源(作家,媒体策划)
赶考年:1985年考入武汉大学图书馆学系
赶考故事:
考上是侥幸,考不上是正常。抱着这样的心态,杨河源参加了1985年的高考,那年他17岁。
杨河源是班上年纪比较小的,成绩却数一数二。他爱读书,可那时能接触的课外书少之又少,完整读过的就是《新诗选》和《水浒传》,还都是从别人那里借来的。填志愿时,他毫不犹豫选择了武大图书馆学系,第二志愿才选择中文系,理由就是“读中文有书看,读图书馆学系肯定更不愁没有书看。” 杨河源家在河南新县农村。他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,这在村里是大事,杨河源记得,除了宴宾客,当时村里还专门请电影队放了场电影。
“砍柴的时候,站在山头,总想知道,山的那头是什么?还是山吗?那再那头呢?”因为这次高考,杨河源终于有机会去见识山外的世界。他坚持不让家人送他去武汉,自己坐上长途车,一路上都舍不得闭眼,“即使都是山,也是不一样的山。”
来到有世界上最美的大学之称的武汉大学,杨河源说自己仿佛来到了天堂。赏不完的风景看不尽的书,一扇大门在面前打开,世界豁然开朗。那时候的大学,各种文学哲学社团层出不穷,参加诗社、讲座、朗诵会,读尼采、弗洛依德与吃饭穿衣一样,是生活的必需。
大学生活对杨河源影响深远,高考十年后,杨河源在佛山市图书馆开始进行公益讲座的探索,“一场好的讲座对人的震撼有时超过一本好书!”至今,公益讲座也走过11年风雨,提起佛图公益讲座,人们第一个想起的人还是杨河源。
“我”看高考:
高考制度导致
基础教育的急功近利
高考三十年,我不敢说它在进步。我们那个时代的高考相对公平,没有高考移民,没有暗箱操作,能够交易的空间很小。可现在,整个高等教育变成创收的手段。也许这样说有些偏激,但作为高等教育制度中最重要的一环,高考不能推卸责任。
如果说高考改变了千万国人的命运,现行的高考制度让更多的人有机会受高等教育,这是国办教育应该承担的责任,不应对此歌功颂德或感激涕零。高考一直在改革,但都是细枝末节的改变,高考制度导致基础教育的急功近利和短视,从小给孩子灌输“丛林法则”的思想,这样做的报应很快就会来到。
高考三十年,我们是时候反思教育制度了。
90年代
我是高考“小白鼠”
赶考人:阿湘(工商管理部门公务员)
赶考年:1999年考入暨南大学中文系
赶考故事:
1997年,文理分科的抉择摆在已经读高二的阿湘面前。读文科,将来做一名自由撰稿人一直是阿湘的梦想。但当时理科招生比例大、就业面广,而且多年来一直做文职的父亲,坚信“百无一用是书生”,坚决反对女儿“重蹈”自己的“覆辙”。在父母、老师的力推下,阿湘违背自己的意愿,选读了理科。
当时,1999年高考会否实行“3+X”仍未定,同学间“谣言四起”,大家都在“一颗红心两手准备”。高二下学期,教育部门正式宣布实行“3+X”,阿湘经过反复思量,作出一个惊人的抉择,“杀回文科”。当时,她广泛征求老师的意见,老师们多数表示赞同,可当父亲得知她这一决定时,还是气不打一处来。阿湘知道她这个选择父亲不高兴,她也很难过,但阿湘不再犹疑,“X”科选定历史后,开始发奋,她希望用高考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。
高考前一个月左右,按照往年的惯例,开始填报志愿,阿湘第一批第一志愿毫不犹豫地填报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北师大。
但高考时又出了点小插曲。考语文当天早晨,她喝了不少豆浆,结果将要写作文时“内急”,三次举手要求上厕所,监考老师都因种种原因没同意,整篇作文就是在这种煎熬中艰难完成。第二天考英语时,她的耳机又出了点问题。结果出来,她总分只有678分,与原本期望的800多分相差了100多分。
考分出来后,因为种种原因,教育部门又组织考生们重填了一次志愿,参照往年的分数线,阿湘不得不放弃梦中的“北师大”。她又想报中山大学,但往年,中大录取分数线都是700多分,为保险起见,她最后还是填了暨南大学。可是,因为当年高校大批扩招,所有学校的分数线相较往年都下调了50分左右,而且中大第一批录完,部分专业都未录满,但阿湘还是与中大失之交臂。
“我”看高考:
对自己的选择负责
所谓错有错着吧,高考已是一段过往。虽然当年考分不太理想,考完后我大哭了三次,但我现在的人生还是很幸福啊,每天都乐呵呵的。
虽然当了高考小白鼠,但如果是前一年的“3+2”模式或后一年的“3+2+X”模式,我都未必有勇气选回文科;虽然读的是暨大,但考上北师大或中大人生未必会更精彩;虽然扩招后工作更难找,但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当时当刻该做的,总会比什么都不做更有希望。
世上没有那么多的“如果”,也不可能重头来过,所以能做的、该做的就是过好当下,活出当下的精彩,收获当下的幸福。
2007年
家有一考生 全家齐备战
赶考人:阿坚(佛山四中高中应届毕业生)
赶考年:2007年第一志愿报考华南理工大学信息管理与信息系统专业
赶考故事:
与很多参加高考的学生一样,阿坚家里虽然只有他一个人在参加高考,但全家都围着“高考”转。
高三一年的学习生活非常紧张,每天6时30分起床,7时前要到学校早读,晚上11时半才上床休息。
作为家中的独子,父母对阿坚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。母亲放弃了出国旅游的机会,全程在家煲汤煮饭。虽然学校有饭堂提供午餐和晚餐,但阿坚的父母考虑到营养,让他在高考前整整一年每天吃“住家饭”。
高考前的几次模拟考试,阿坚成绩有些不稳定。有一天晚上,家里人有意无意在阿坚面前讲起了一个考研的故事,至今阿坚还记得,“某人考研究生,考完后感觉非常不好,于是很伤心,没想到成绩出来,却被录取了。最后的结论是——人要相信自己!”虽然很简单的一个故事,但却让阿坚体会到了父母的苦心,“我又重新鼓起勇气认真复习,不然真对不起父母。”
阿坚今年参加高考,是广东省高中新课改后的第一届应届毕业生,但作为当事人,阿坚对改革却无甚感觉,“我惟一要做好的事情就是考好试,做好题。”阿坚说。阿坚的志愿是老师专门推荐给他的,按成绩,如发挥正常,他被录取机会很大。
与以前高考的人相比,阿坚也感觉自己很幸福,有亦师亦友的老师,还与从来没有给他压力的父母。但是,正因为这样,阿坚还是感觉有压力。“压力是自己给的,不考好,对不起身边支持的人。”现在,阿坚最大的愿望,就是拿到心仪大学的录取通知书,把它当作感谢父母和老师的礼物。
“我”看高考:
改革其实离我们很远
标准分改原始分,综合变为文科基础和理科基础,填报志愿分层次……虽然在高考前有所耳闻,但作为真正当事人的我们,更多的时间是学习,这些改革内容离我们太远了,没什么感觉。
惟一有感觉的,就是考题的变化。由于备考的需要,我专门做了前几年的高考试题,与今年的考题相比,最大的变化是题目灵活了许多,与实际联系得很紧密,特别是数学、物理,难度增大了不少。
如果可以选择,我希望高考科目可以减少一些,要么不考综合或者文科基础/理科基础,虽然考题很简单,但毕竟还是要复习,要看的书很多,感觉负担很重。要么不考X科,让所有人都考同样的科目,这样或许更加公平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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